“你自己不知廉耻,还要去污蔑旁人吗?”
“不是的,父亲,您听我说,我方才在席面上忽觉脸上不适,又记得同卢二郎的约定,不敢爽约,这才让人寻了江泛月,叫她去揽月楼替我向卢二郎赔罪。”
江佾原本一直目视前方,此刻听到她的话,低下头去,这才注意到她的脸一片红肿,看着不大对劲。
但他此刻却也来不及关心这个:“那卢二郎怎会到了此处?”
“父亲,正是如此,若不是七娘告诉他,而那时我正喝了安神汤睡下,毫无反抗之力,这才……”江淮月说着说着,便又泣不成声。
“这,怎么会出这种事情呢?”丁老夫人狠狠用拐杖捶了捶地,一派痛心疾首,又道:“哪位是江七姑娘,还是快出来说说清楚吧。”
江佾急着道:“丁老夫人莫急,七娘,还不快给我出来说清楚!”
江泛月从人群后头冒出来,直接跪在了地上:“请父亲恕罪。”
“你……你这是做甚?真的是你干的?”江佾又惊又怒。
“父亲,她都承认了,女儿真是被她害死了!”江淮月一脸悲哀,可看向江泛月的眼睛仿佛淬了毒一般,若是真能起作用,那江泛月早已被毒死了。
可江泛月却道:“父亲恕罪,女儿没有听三姐的话,根本没有去会那崔郎君,也没见过他。”
“啊?”江佾想打她的手顿在半空,一时不知如何是好。
“那卢二郎定是在揽月楼等不到姐姐,这才出来寻姐姐的,他又喝醉了,误打误撞就……”江溶月插话,身边的侍女扯了扯她的衣摆,她这才作罢。
“别狡辩了,我后来听人来报,侍女明明告诉江泛月了,江泛月也立刻去了,如果她不是和崔郎君见面,那又是谁呢?”江淮月愤愤道。
“我……”江泛月一怔,半晌说不出话来。
“江七姑娘,你倒是说呀,你究竟见谁去了?”丁老夫人有些严厉地开口。
“她是去见我了。”
一片嘈杂之中,突然冒出一道清朗的声音来。
众人回头望去,见三位风度翩翩的郎君立于门外,而方才那话,正是为首的那位白衣郎君说的。
“哎,这是谁呀?”有人窃窃私语道。
“为首的那个,眼生得很,不过他身旁两位,都是赵老太师家的公子,想必他也是赵家的人?”
“阁下是……”江佾见他衣着华贵,举止得体,心中暗暗揣测此人的身份不低,便放缓了语气问道。
丁老夫人替他答道:“这位是赵老太师的外甥,不久前替母亲回家祭祖,是刚从京中回来的。”
赵老太师有五子六女,女儿各个嫁到了京中的显贵之家,大女儿更是如今的赵太妃,育有城平王一子,家世自然是显赫异常。
“原来如此,七娘这丫头,说话总是迟笨,怎得就不说清楚呢?”江佾转怒为笑道。